今年早些时候,历史学家罗尼·格林伯格(Ronnie Grinberg)出版了她的第一本书《像男人一样写作:犹太人的阳刚之气和纽约知识分子》(普林斯顿出版社,2024 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对《党派评论》、《异议》和《评论》等期刊背后的纽约犹太知识分子的传记研究中,格林伯格关注的是战后著名的作家和编辑,如欧文·豪、诺曼·波德霍雷茨、莱昂内尔·特里林和欧文·克里斯托,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土生土长的纽约人和城市大学的毕业生。除了少数例外,女性被排除在他们的圈子之外,而那些达到标准的人——其中包括汉娜·阿伦特、玛丽·麦卡锡和伊丽莎白·哈德威克——被期望“像男人一样写作”。这意味着将精神生活视为一项血腥运动、一场智力竞赛,磨练在 20 世纪 30 年代斯大林主义者和托洛茨基主义马克思主义者的斗争中所锻造的技能,更新从对《塔木德》的吹毛求疵的拉比争论中发展出来的犹太人的男子气概。
罗尼·格林伯格
这个问题很有趣。我认为这本书之所以能引起如此大的反响与我无关。我是说,这是第一本书,我也不知名,但它之所以受到关注,是因为它涉及了这些特定的人物。所以我认为你是对的:有些人觉得他们在读他们的父亲,或者他们之前的一代人。就我个人而言,我的父母是移民——我父亲是墨西哥人,我母亲是以色列人——我不会把我的父母看作那一代人的一部分。他们不是来自这个世界,他们不是来自纽约。他们甚至不是来自美国。但我已经和这些人一起生活了大约二十年,我觉得我认识他们。但回到你的问题,我确实对欧文·豪有一种亲切感,我有一种想要为戴安娜·特里林辩护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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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过达芙妮·梅金等人写过关于她的作品,很明显她不是一个随和的人,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大多数男人也不随和也不善良。所以戴安娜被描绘得过于难相处,这其中有某种原因,我想想想这种描绘是否带有性别色彩。我在书中说,人们记住的不是男人难相处,而是戴安娜难相处。我对她有点亲切感,但我的心与欧文·豪同在。如果你看过 1999 年的优秀纪录片《争论世界》,你会发现在影片的结尾,欧文·豪回顾了他与其他三人的友谊。这部纪录片记录了四位纽约知识分子——内森·格雷泽、丹尼尔·贝尔、欧文·克里斯托和欧文·豪——的政治轨迹。这四位知识分子均于 20 世纪 30 年代末就读于纽约城市大学,并在纽约城市大学著名的自助餐厅里与共产主义者辩论,磨练了自己的辩论技巧。
阿比多尔
他一生都与贝尔和格雷泽保持着联系,但谈到欧文·克里斯托时,他说:“我感觉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他已经完全投奔了另一边。他是共和党的企业利益代言人。我把他视为政治对手。而我们 50 年前曾在一起(在纽约城市大学),这一点并没有激起我丝毫的感情。我个人祝他一切顺利,”豪苦笑着,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我希望他能经历许多政治上的失败。”我认为那个场景不仅捕捉到了豪的政治观点(我尊重并认同这一点),还揭示了他的幽默感。我也开始钦佩豪能够回顾过去,承认错误和错失的机会——新左派,尤其是女权主义。如果他还活着,我想我们会相处得很好。我想——我希望——我公平地对待了每个人。这不是一场辩论……我当然有自己的政治观点,但我不是以辩论家的身份写作。我试图尊重每个人。
格林伯格
那是在我读研究生的早期阶段。其中的核心部分来自我在 2004 年研究生期间研究的新保守主义。我读了诺曼·波德霍雷茨 (Norman Podhoretz) 的书《打破常规》(Breaking Ranks),当时布什正在领导反恐战争,我们入侵了伊拉克,所以我想研究保守主义,这仍然是一个热门领域。这导致我开始思考这些犹太知识分子。有一本不太出名的书问世了,我认为——这本书是关于带领我们进入越南的那代政策制定者的,名为《帝国兄弟会》(Imperial Brotherhood),作者是罗伯特·迪恩 (Robert Dean)。这本书出版于 1990 年代末,讨论了性别如何塑造这些外交政策制定者。他是真正使用“意识形态”一词的人,所以这个术语,将犹太世俗男性气质视为一种意识形态,可以追溯到那本书。至于这个词,我去了档案馆,也去了城市大学,在 1936 年的年鉴中我发现了一些令人惊叹的图片,讲述了 30 年代这所全男子学校,其中 80% 到 90% 都是犹太男性……当他们在壁龛中进行政治辩论时,就变成了这种肌肉发达的男子气概。
格林伯格
我也读过欧文·豪、欧文·克里斯托、西德 x-ray 新闻:我们的网站重新设计 尼·胡克、西摩·马丁·利普塞特的作品,他们都反思了自己在壁龛中的经历,以及这在很大程度上发展了他们的辩论风格。世俗犹太男子气概的意识形态根源于阿什肯纳兹文化中的犹太法典男子气概,即学者是理想的男性。当你读到这些人的作品时,他们会说他们的祖先是犹太法典学者。他们在美国土地上重建了这种男子气概,他们也在移民纽约长大,在那里他们受到其他男子气概模式的影响,并希望成为美国人。
第一章讲述了他们如何构建这个想法。当然,他们从来没有直截了当地说过——性别很难谈论。但如果你看看他们的语言和他们描述自己经历的方式,我就会发现所有这些都融合在一起了。我把这一切拼凑起来:这是一种好斗的、好争论的、理智的男子气概。
格林伯格
我认为对于豪和他的盟友来说——这不 ig 号码 是我的想法,但对他们来说——新左派在思想上不够投入。他们不屑一顾历史、过去和马克思主义者的错误。从你们这一代人的角度来看,他们已经过时了,陷入了与当下不再产生共鸣的辩论中。你们试图带来真正的改变,你们做到了。这不仅仅是男性气概;还有真正的意识形态差异。我不认为男性气概可以解释新保守主义,但它是一个被忽视的重要因素。老一辈的人觉得,“我们的儿子在反抗我们。”在阿尔弗雷德·卡津的案例中,是他的儿子,因为迈克尔·卡津在 SDS 成为了一名气象员。并不是说性别可以解释一切,但我认为其中存在一种动态。我理解你对豪的感受,但后来和迈克尔·卡津和迈克尔·沃尔泽交谈时,豪对他和这些人说话的方式感到后悔。
阿比多尔:犹太知识分子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当有事情需要做时,他们却无所作为。他们经历过西班牙战争,经历过民权运动,但很少有人真正行动起来。